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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4/24 17:59:00
老陶然

眼看着日长风暖,天方薄明,定慧寺的早课就开了张。悠悠钟声中,和尚的颂唱,一波波荡漾开去,不知是《楞严经》,还是《大悲咒》,似漏出白夜的雾,笼了麓城城南大半个地段。寺院南头是小广场,穿过广场是六里牌坊,沿街小吃店、便利店醒来不少,还有寺院前的梧桐、刺槐、杜梨,连带树上的喜鹊、家雀儿,都因这佛音梵唱,噤得窸窸窣窣,不敢扰了观音、罗汉一众神佛的清静。

早课凌晨四时应卯,咿咿呀呀地唱着,就到了六时。周末,上香的人多,都是远近的善男信女,求子的、求姻缘的,也有问学业前程的,都在无相门与无作门前戳住,等小沙弥洒扫完院落,放人进山门。

突然,拥来一群“鲜衣怒马”的老男女。都是胭脂红中式短款小袄,青色灯笼裤,外配粉白平底布鞋,有的手里拿着塑料杨柳枝,有的腰上系着红绸,大剌剌地拢过来,占了小广场,摆了带蓄电池的大音箱,扭扭搭搭地跳起舞了。

音乐也带劲儿,飘着《最炫民族风》,照着《荷塘月色》,都是“凤凰传奇”的劲歌,惊起一群喜鹊,吱哇乱叫着逃命。跳舞的老男女们,胸前还挂着绿色塑料小喇叭,跳完一曲,“嘟嘟、嘀嘀”地吹上一气,别提多美气了。

信徒们纷纷侧目,面露憎恶。

舞蹈队打出一面小旗,插在小广场美人鱼雕像的手心,赫然是“新时代老年舞团”。这些老男老女跳得整齐,节奏感强,颇有“走进新时代”的闯劲儿。

定慧寺的钟声晃了晃,仿佛喝醉的佛陀脚下遇了绊子,有了不期而遇的慌乱。诵经声也被这歌声压得时隐时现。好在早课该结束了,信徒上香也不耽误。两个青布僧袍小和尚,开了山门,信众们向里拥,听得一声尖利嗓音叫起,似小刀片撕开几尺长彩绸:

“别跑了狗男女!”

几个跳舞老人抢过,劈头揪住一男一女。男的六十多岁,有些气度,光秃秃的脑袋,毛料藏青色西装,三接头皮鞋锃亮;女的不过三十岁左右,长头发,斯斯文文,挺着肚子,有孕四五个月的样子。

年轻孕妇挽住西装男的胳膊喊着“老公”,男的也慌乱,嚷着:“老闫让你们来的吧,冲我来!别惊吓了孕妇!”

领头的女人,六十岁左右,白白胖胖,像个圆滚滚的棉花团,小圆脸,花白头发。她薅住孕妇的头发,气鼓鼓地说,狐狸精,也有脸来定慧寺?咋不让金刚力士收了你这妖孽?

孕妇伸手夺头发,胖女人愈加攥得紧,向怀中轻轻一带,孕妇就势瘫跪在地上。秃头男见状,使劲推搡胖女人,又去掰手指。老年舞团的人,不尴不尬地围上去,倒不好意思动手,但明里暗里拉偏架,围了秃头男,只护那孕妇的周全。

胖女人挥着指甲,挠了秃头男的脸,左边三道,右边二道,像个绘了彩的蛋壳。

秃头男蹲在地上,抱着脑袋不停地诅咒。孕妇却仰头怒视着众人。周围的群众,有劝架的,也有看热闹的。胖女人没再动手,指着男人的秃头,大声说,大家瞧,这是麓城大学项有槐教授!堂堂大学教授,六十多岁,养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三,把糟糠妻子抛在烂泥,我孟菲看不惯陈世美,今天当回女武松,拿狗男女示众……

众人哄笑,连带着定慧寺的钟声也响了两下,似是表示赞同。秃头的项教授,此时耷拉着头,脖子的筋凸起老高,脸上青白不定,原本像个复活节彩蛋,现下倒像彩蛋真要活了,被骂得春气入体,蠢蠢欲动。

那孕妇挡在项有槐面前,目光坚定地说,项老师有权利追求幸福!我们真心相爱,你又不是他老婆闫凤琴,凭啥打人骂人?我要报警!

人群給孕妇顶得一窒,老年舞团的人讪讪地,胖女人孟菲,声音也低了不少,只恨恨地说,我替天行道,你有本事就告……

捉奸也要“正宫娘娘”领队。“正牌苦主秦香莲”不在,包拯也拿不得陈世美开刀问斩。

“别闹了……”舞蹈队里透出个糯软的、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
人群倏然分开,走出一个高挑老妇人,身材偏瘦,皮肤白皙,眉眼清晰精致,就是皱纹不少,但气质还不错,想来年轻时也是美人。她也穿着老年劲舞团那套行头。孟菲叹了口气,说,都为你出气,你倒躲清静,老闫你倒是说句话呀。

“大家的情谊我领了,我丢不起人——”女人咬着嘴唇。

几个劲舞团男成员有些激动,一个高壮的老头,拍着胸脯向女人保证,谁也不能欺负你!围观群众有人小声问,这是哪路神仙?有人回答,新时代舞团的团长,也是项有槐的前妻——闫阿姨。

“这些人是你弄来的?”项有槐盯着闫阿姨,呼哧呼哧地喘着气,“有分歧,家里可以谈,法庭也可以谈,何苦如此作践?”

闫阿姨吓了一跳,摆着手说,碰巧遇上的,你别冤枉人。

“姐姐,”孕妇嗫嚅着,也没了气焰,“高抬贵手吧,我肚里的孩子,也是老项的骨肉,我们来定慧寺求个平安。”

闫阿姨看看孕妇和前夫,红着眼说,冤孽,我命不好,也是你们坑的,你们快走吧。

好!劲舞团的老头老太,先叫起了好。围观的善男信女,看着这糟糠老婆如此凄惨,也都跟着喊好。定慧寺小沙弥扛着扫帚,站在人群外面听热闹,也搔着青头皮,嘿嘿地笑着。寺院前的大叶法桐,冬天凋零的叶还未长好,干瘪的悬铃球被风吹过,无数小露珠扑在小沙弥脑瓜顶,亮晶晶的。小沙弥利落地一抹,就变成了油油的一层水膜。

“南有乔木,不可休思……我也是身不由己,为情所动,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嘛。”

项有槐苦着脸,给自己寻着台阶,缓缓扶起孕妇,在众人嘘声中逃走了。

“出了口恶气,”孟菲大大咧咧地说,“今天是佛祖助阵,大快人心!”

闫阿姨倒没多少喜色,幽幽地说,这总不太体面。他大小也是麓城文化名人,闹得太凶,他没了脸,孩子们也面上无光。

“老项何时给了你体面?还不是在法庭上作践你?”孟菲不忿地说。

“老年当自强,咱们是走进新时代的最强音!”

几个舞蹈队的老头,脸红扑扑的,也有点蠢蠢欲动的架势。人群没了西洋景,轰然散去。信众继续上香,求诸佛保佑升官发财,早生贵子。老年舞团的老男老女,各自收了神通,拔了旗子,撤了音箱,又“嘟嘟、嘀嘀”地吹了通喇叭,拥着孟菲和闫阿姨,不知去往何处,只留下一地瓜子皮,飘荡在香火气息的仲春。

“嗡嗡,嗡嗡嗡……”

钟声闷闷的,没了节奏板眼,好像相识多年的老情人的心不在焉的情书。散了早课,和尚去用斋饭,铜钟就归了信众,敲一下,二十元,敲五下,附带送上一下,都说钟声能祈福、保平安,可此时怎么听,都像荒腔走板,生不逢时。

闫阿姨叫闫凤琴,今年六十五岁,原麓城大学附属幼儿园保育员,前任老公项有槐,麓城大学教授,专攻古典文学。闫阿姨父母都是中学教员,她骨子里羡慕文化人,但从小学习差,初中毕业,就去幼儿园工作。虽说是保育员,但闫阿姨要体面,干净整洁,认真负责,三十多岁起,无论男女老少,都喊她“闫阿姨”。她到底寻了个大学生老公,麓城大学毕业留校的项有槐。两人育有一子一女,女儿项莉莉,在麓城文联工作,儿子项诚是电厂工人。女儿与儿子均已成家,有了后代。

项有槐临退休之际,爱上了女学生。闫阿姨本以为,项教授不过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,谁想到“老房子着火”,更是火得不可收拾。女学生叫章怀懿,本是麓城大学博士生,不知咋的,就和导师项有槐看对了眼。

打电话骚扰,上门摊牌,夫妻骂架,小三威胁,儿女规劝,法院拉锯戰,电视剧上的几套“规定动作”走下来,一家人都疲惫不堪。闫阿姨要体面,不想闹得满城风雨,却不想满城风雨早已挤爆了这个小家。那段时间,闫阿姨天天哭,有时半夜爬起,就坐在窗台下哭,儿女们都担心她想不开。

一天,闫阿姨突然一骨碌爬起,拉着项有槐办了离婚手续。离了婚的闫阿姨,加入了新时代老年舞团。闫阿姨是大集体制女工身份,那几年麓城闹买断工龄,闫阿姨为照顾家,不到五十岁就办了提前退休。如今离了婚,更有大把时间了。一群广场舞伙伴,跳出了默契和野心,这群老男老女建了队伍,统一定制服装,排了不少曲目,先在社区演,给学校慰问,后来也上过麓城电视台,成了家喻户晓的“老有所为”典型。

闫阿姨高挑匀称,这么多年,一直保养得不错。离了婚的闫阿姨,没变成痴肥老怨妇,倒成了丧偶与离异老头眼中的“天鹅肉”,大家推举她当了团长。还有一个离异老妇女孟菲,老公本是财政局局长,也是找了秘书小三。孟菲自诩闫阿姨的闺密死党,也充了副团长。早晨在小广场排练,孟菲发现闫阿姨脸色苍白,才知定慧寺前碰到了冤家对头。她不管不顾,给闫阿姨撑场,上演了“劲舞团大闹定慧寺,闫阿姨怒斥负心男”的戏码。

离开定慧寺,已是上午九点多了。没来由地,闫阿姨有些心慌。这些年,虽然家里她说一不二,但在外面,从来都依赖老项,像今天这么狠,是破天荒头一遭。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了,可他倒霉落魄,自己还是不好受,好像当年他们真有那么恩爱似的,就像装着一副假牙,平时无感,只有摘走了,才觉出假牙的好,甚至想念假牙,恐怕比真牙还贴心贴肺。

一个外卖小哥,骑着电动车,飞也似的溜过身边,忙不迭地喊着“劳驾”。外卖小哥鲜黄衣服,晃得人眼乱,车把上飘出黄焖鸡米饭的香气。闫阿姨回过神,想起要到菜场。女儿嘱咐过她,给外孙小志做辣子鸡块。小志小升初,学业紧张。项诚也要带一家人来吃饭。

她冲到菜市场,和小贩讨价还价,买了鸡肉、排骨和蔬菜。平时都是十一点烧菜,项莉莉和小志,大概十一点四十分到家,今天周末,家庭大聚餐,时间要提前一点了。

离婚后,闫阿姨搬去和女儿住在陶然亭小区。项有槐名下有两套房,一套商品房,在城西关,位置不好,但是新房,面积也大;还有一套,是现住的,在陶然亭小区对面不远的翡翠苑,位置虽好,却是旧房,面积也小。项有槐让闫阿姨自己挑。闫阿姨没主意,让女儿项莉莉参谋。莉莉还是选了新房。

项诚不太乐意,项诚在电厂倒班,忙得臭死,老婆冯春红在东大百货站柜台,也是整天疲惫不堪,翡翠苑房子虽旧,但离他们家近。平时他们把女儿萍萍送到翡翠苑,让闫阿姨照顾。他们两口子,隔三岔五吃个现成饭。现在可好,住在妹妹家,总不是办法。

项莉莉做主,把新房租出去,租金名义上给闫阿姨,由她代收。项诚嘟哝几句,说老爹离婚,损失最大的就是他,如今老爹再婚,小三怀孕,家业更是无望。一个没啥钱的老妈,也给妹妹抢去当保姆。冯春红没少骂项诚,读书不如妹妹,做事也不精明。有了这层隔阂,闫阿姨不愿到儿子家。但再不成器,也是自己孩子。每逢周末,闫阿姨亲自下厨,做上一桌好饭,维持着一个大家庭安定团结的样子。

回到家,项诚一家已到了,冯春红嗑着瓜子看电视,项诚玩手机,孙女萍萍和外孙小志在里屋打游戏。女儿与女婿出门办事,还没回来。闫阿姨训斥了几句,小志翻白眼,只当耳旁风,萍萍也做鬼脸,嚷着说,奶奶,你OUT(落伍)啦。

闫阿姨开始忙碌。中午准时开饭,辣子鸡块、软炸虾仁、糖醋排骨、红烧带鱼、红焖羊肉,还有一大锅蘑菇汤,家常又实惠,看着挺诱人。

“可馋您的饭了,我们不比莉莉,吃上这么一顿,回味一个月。”

冯春红搓着手,半开玩笑地说,一边拿眼角瞥着项诚。

项诚正喝茶,赶紧放下,拿手机挡着脸,手指头飞快地刷着屏。

闫阿姨对儿媳笑了笑,说,想吃就常来嘛。

摘了围裙,闫阿姨数落萍萍和小志,不该整天玩游戏,要多学习,尤其是萍萍,女孩更要多读书,要有事业,要不然将来结婚也要被老公欺负……冯春红越来越不耐烦,脸好似一张越扯越紧的棉布,看着平滑工整,其实早快撑破了。她冷笑两声,刚想开口,项诚拉着她的袖子,示意别开腔。萍萍爱玩游戏,也是没法子。她和项诚工作都忙,孩子有时只能一个人待在家,不让她玩游戏,万一乱跑乱撞,弄出好歹怎么办?

项莉莉和邹磊回来了。项莉莉一进门,就甩了皮鞋,忙不迭地喊累,闫阿姨赶紧递上热茶。项莉莉阴着脸,喝了几口,又嫌烫,小志饭前不洗手,也被她臭骂了一顿。项家就是这样,只要莉莉发脾气,一家人都不作声。而项莉莉发脾气,八成是在外面遇到不顺心的事。项诚小声问邹磊,邹磊也只是苦笑两声。

一家人闷头吃饭,闫阿姨不大动筷子。

您只干活,不吃飯,想变田螺姑娘?冯春红劝道。

闫阿姨不动,项诚给她夹几块排骨,她也全给了小志,她只喝蘑菇汤,吃点素菜。邹磊也跟着劝。项莉莉咬着鸡肉,含含糊糊地说,我们可不敢饿死老妈,她自己要健美。

舞团过些天要演出,胖了,舞服穿着不体面。闫阿姨挑着一棵青菜,轻轻地说。

又不是杨丽萍,这么紧张干啥?跳舞倒当成了正经差事。项诚不以为然。

莉莉不知扯了哪条筋,吐出几块鸡骨,也不吃了。她掏出盒烟,点上一支,兀自抽起来。闫阿姨责备她,不该当着孩子的面抽烟。项莉莉不应,脸色不太好看。她早年也不抽,但在文联工作,掉到一堆文人之中,不知不觉也染上了习气。

是不是碰到事了?冯春红也看出项莉莉今天不太顺。

没得事。项莉莉欲言又止,用筷子把饭碗边敲得叮当作响。闫阿姨又来劝,说,你从小就有这毛病,吃饭敲碗不吉利,要破财的。

我不是三岁孩子!项莉莉吼道,要不是你们离婚,小志的事,哪有这么难办?

风暖了,早晚天气还挺凉。新时代舞团改了场地,移师到文化宫北广场。原来他们在麓城大学家属区广场,地方宽敞,地也平整。这些“老舞蹈家”,其实是深秋老玉米——熟透了。有个磕磕碰碰,就易出事。家属院的少年,也看上了那块场地,说要练街舞。老年舞的扇子、小喇叭到底抵挡不住街舞。闫阿姨和孟菲商量,只能另寻地方。

舞团名义上闫阿姨是团长,实际孟菲“掌舵”。孟菲是“前局长夫人”,和方方面面打交道,自然得心应手。闫阿姨不要当团长,但孟菲说,闫阿姨长得体面,舞蹈优雅,脾气又好,能给舞团聚集人气,她愿当“狗头军师”,辅佐明主。自从孟菲当大管家,舞团事业蒸蒸日上。区工委与宣传部都点名表扬过,他们上过电视。常参加社区表演和晚会演出,也有出场费。

闫阿姨早早来文化宫,换了舞蹈服,挂在杠子上压腿。别看她上了年纪,下腰、拉胯、劈叉,身体还有相当柔韧度。闫阿姨长得白皙,身材高挑,还有点残存的娇媚味道。厨师老高,退休机关干部老季,还有些老闲人,都是慕闫阿姨之名前来入伙。孟菲也是“弃妇”,但活得比她有光彩。虽然离婚了,但要了前夫两套房子和一百多万元存款,每个月还有四千元抚养费。她也喜欢跳舞,但不过图个热闹。与其说她对舞蹈感兴趣,不如说对跳舞的老头更感兴趣。有人告诉闫阿姨,孟菲和几个老头很暧昧,闫阿姨不信。

好一会儿,孟菲才和几个老头姗姗来迟。孟菲嚼着驴肉火烧,嚷着也让闫阿姨吃。闫阿姨不吃这些汁汁液液、不太体面的食物。孟菲却不怕,她矮胖的身子,像拍扁的皮球,横下里宽,纵下里却短,但胃口好,身体也壮实。

人齐了,正式开跳。闫阿姨心不在焉,跳了一会儿,气喘吁吁,有些心慌。她让一个老头领舞,自己坐在石阶上,喝几口柠檬水,才感觉好些了。她早上吃得少,不过一个白煮蛋、一杯豆浆。孟菲过来关心,打趣说,上次在定慧寺见了前夫,魂又被勾走了?

男人有的是嘛,老项有啥好?头秃得像黄瓢!孟菲嘲讽道。

闫阿姨讪笑着,转移话题,说,莉莉逼我找她爸办事。孟菲支持找项有槐,说,你们虽离了,外孙还是亲外孙,他还真不帮忙?闫阿姨点头,又担心地说,孩子们和他爸现在生分了。

女儿和儿子对她都有怨气,埋怨她把家业拱手给了小三。项诚高中毕业进厂,项有槐有个学生在电厂当领导,给了不少照应。冯春红嫁给项诚,也是项有槐给买了婚房。莉莉在麓城大学读书,老师都高看她。莉莉当了系学生会主席,入了党,被评为优秀毕业生。毕业后,顺利分配到文联。老公邹磊也是名牌大学硕士。家里莉莉是中心,一家人都宠她;单位上,她是中层骨干,领导对她也客气。人到中年,老父却出轨了,还和年轻小三结了婚。莉莉咽不下这口气,撺掇着母亲和哥哥闹事。章怀懿博士毕业后,留在麓城大学团委。按照莉莉的设想,趁着学生上课,在教室撒上几百份传单,母亲在领导面前声泪俱下哭诉一番。离婚这事,民不举,官不究,但如果成了丑闻,领导肯定重视,再有媒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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